標籤:漢字  域外漢字  韓國  石刻  石刻文字  文字學  書目  

新書 | 《七至十世紀朝鮮半島石刻碑誌整理研究》


2023年5月7日

轉載自书讯|拜根兴《七至十世纪朝鲜半岛石刻碑志整理研究》出版

拜根兴 著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历史学分社

2022年12月出版

平装584页·定价:168.00元

ISBN:978-7-5228-0049-3

作者简介

拜根兴,男,汉族,1964年出生于陕西大荔。1998~2002年赴韩国国立庆北大学留学,获文学博士学位。现为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古代东亚史和中国古代隋唐史的研究、教学工作。兼任中国唐史学会秘书长、中国朝鲜史研究会副会长、陕西欧美同学会朝韩分会会长。入选教育部2008年“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迄今在海内外独立发表隋唐史、古代中韩关系史等领域学术论文120余篇,出版学术专著5部,合著及参编著作十余部,主编、译著多部。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重大研究专项各一项。荣获陕西省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三等奖各一项。

内容简介

有关七至十世纪朝鲜半岛的石刻碑志(含钟铭、舍利函铭等),清代学者刘喜海等人率先进行整理研究,此后中、日学者,特别是韩国学者颇费心力辑佚考辨,多有收获。鉴于此,本书在整体考察朝鲜半岛石刻碑志研究现状之余,收录七至十世纪朝鲜半岛相对完整的石刻碑志八十三件,分“整理篇”“研究篇”两大部分予以论述,抛砖引玉,以求国内学界有更多学者涉足此领域的研究。

鉴于韩、日学界现存石刻碑志集多采用韩、日各自的标点形式,“整理篇”中首先对收录各篇石刻碑志断句标点,并依据现有研究做了相应的校注;其次,每篇石刻碑志都附有解题,阐述碑刻撰书情况、发现经纬、内容、收藏状况等,对一些重要的碑刻,此前研究者所写题跋文字亦在收录之列;最后,罗列各碑志相关收录情况与研究论著,完整地展示七至十世纪朝鲜半岛石刻碑志的最新研究动态。“研究篇”包括十篇专题论文,探讨朝鲜半岛石刻碑志涉及问题。书后还附有本书未收录的七至十世纪朝鲜半岛残缺石刻碑志目录与七世纪之前朝鲜半岛主要石刻碑志简目等。

总之,有本书在手,读者就能很好地了解七至十世纪朝鲜半岛石刻碑志的基本架构、变迁经纬、最新研究动态等,在一些具体问题上也会有更多新的收获。

图书目录

整理篇

一、七世纪朝鲜半岛石刻碑志

二、八世纪朝鲜半岛石刻碑志

三、九世纪朝鲜半岛石刻碑志

四、高丽初朝鲜半岛石刻碑志

研究篇

第一章 金石碑志研究的现状和展望——以朝鲜半岛现存七至十世纪金石碑志为中心

第二章 韩国新出铭文考古史料研究——以舍利奉安记、“行贞观十九年”皮漆甲铭为中心

第三章 《大唐平百济国碑铭》涉及问题研究

第四章 唐将刘仁愿的流配生涯及悲惨结局——以《刘仁愿纪功碑》等史料为中心

第五章 新罗圣德王的对唐交涉及其成果

第六章 崔致远“四山塔碑铭”涉及问题研究

第七章 崔彦撝与罗末丽初僧侣塔碑撰述——兼论求法巡礼僧侣的往返线路诸问题

第八章 新罗兴宁寺澄晓大师年谱

第九章 罗末丽初金石碑刻的构成

第十章 大陆移民在高丽——以泉州移民蔡仁范为例

附录

附录 一

一、海州大云寺禅院碑

二、大唐□□□□寺故惠觉禅师碑铭并序

附录 二

一、本书未收七至十世纪朝鲜半岛残缺石刻碑志目录

二、朝鲜半岛七世纪之前主要石刻碑志简目

索引

后记

试读

众所周知,进入七世纪之后,东亚大陆隋王朝大起大落,仅仅到第二代隋炀帝,王朝就如流星般陨落。代之而起的唐王朝历经内外变故,迎来繁盛发展的诸多契机。贞观之治、开元盛世随之出现,然安史之乱成为唐朝由盛转衰的节点,其后在藩镇割据、宦官专权,以及周边诸多势力的碾压下苟延残喘一百多年,终被军阀朱温建立的后梁所代替,历史进入十世纪的五代十国时期,而后北宋的建立则是一个全新时代的开始。

与大陆隔海相望的朝鲜半岛这一时期也不安宁。七世纪高句丽、百济、新罗在半岛鼎立存在,虽然高句丽在与隋交战中获得利益,却从此埋下了与中原统一王朝交恶、招致国家最终灭亡的伏笔。随着唐王朝与位于半岛东南部的新罗来往逐渐密切,百济、高句丽遂走向灭亡的不归路。新罗成为大陆政权与半岛诸政权战和关系中最大的赢家,而唐朝在吞下苦果的同时,却以将半岛新罗纳入中国的天下秩序而暗喜。八世纪之后随着新罗使臣、留学生、商人、僧侣的频繁入唐,双方的交流步入正轨,唐文化要素在半岛各地均可找见痕迹并发扬光大,半岛自身文化也进入飞速发展阶段,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王氏高丽建立之后很长时间。朝鲜半岛石刻碑志文化经历了最初的吸收摸索阶段、七世纪之后唐风意蕴的强力进入阶段,以及九世纪之后综合各种因素、出现佛教造像记和僧侣塔碑体的系统发展阶段,这些变化阶段都处于前述之漫长发展时期。

本书收录七至十世纪出现于朝鲜半岛的碑铭、钟铭、造像铭、舍利函铭、石灯铭等,这些碑铭等文字最早见于朝鲜时代末期文人的文集。值得注意的是,对朝鲜半岛石刻碑志资料的收集研究,是由清代学者率先开始并推介于世的。著名金石学家刘喜海(字燕庭,1793~1852)承乾嘉学派之学风,利用与朝鲜朝贡使臣及其随从学者交往之便,收集了大量朝鲜半岛石刻碑志拓片。道光末年刘喜海编集刻印了《海东金石苑》八卷的前四卷,但不久即别离人世。直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初,这部朝鲜半岛金石碑刻总集全本才由版刻专家刘承干(1881~1963)的嘉业堂出资补充刊出,成为朝鲜半岛石刻碑志研究的集大成之作。其中对于七至十世纪金石碑志的收集研究,应该说是该书的亮点之一。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作为殖民地管理机构,日本朝鲜总督府组织人力,搜集已有石刻碑志拓片,调查登记分散于朝鲜半岛各地的金石碑志资料,编辑出版《朝鲜金石总览》一书。从收集数量和质量来看,《朝鲜金石总览》要远超刘喜海编集的《海东金石苑》。

进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随着韩国经济的起飞,文化事业的发展轰轰烈烈,学术界对石刻碑志的收集研究进一步展开。继此前黄寿永编辑出版《韩国金石遗文》之后,许兴植编《韩国金石全文》(全三册)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面世,随后又有韩国古代社会研究所编《译注 韩国古代金石文》(全三册)、金煐泰编著《三国新罗时代佛教金石文考证》、李智冠《校勘译注 历代高僧碑文》、韩国历史研究会编《译注 罗末丽初金石文》,以及赵东元编《韩国金石文大系》,任世权、李宇泰编集《韩国金石文集成》,等等。而韩国国史编纂委员会编辑出版的《韩国古代金石文资料集》(全三册)由于收集广泛,采录详细全面,故最具资料性和收藏价值。

然而,除《海东金石苑》之外,这些碑刻总集类书籍均为韩国专家编辑,当然也是在韩国出版,又因其中的介绍均是韩文,且多为影印出版,没有标点,偶尔有的也是按照韩文格式的空格代替,他国学者难以利用。此外,国内各大公共图书馆、大学图书馆等收藏这些书籍者并不多;即便是刘喜海《海东金石苑》一书,也并不容易找到。2007年党银平先生出版韩国汉文学鼻祖崔致远《桂苑笔耕集校注》一书,但涉及的只是崔致远的诗文作品,并未收录相关石刻碑志类文字,更没有涉及其他人撰写的金石碑志方面的内容。无疑,这些都给探讨七至十世纪朝鲜半岛石刻碑志关联问题造成不便。

鉴于此,笔者近年来关注中韩学界石刻碑志的研究动态,在校录清人陆心源《唐文拾遗》《唐文续拾》收录崔致远、崔彦撝(崔仁滚)等人石刻碑志文和刘喜海《海东金石苑》的基础上,收集韩国出版的石刻碑志类著作,涉及八、九世纪以后,特别是十世纪出现的金立之、金廷彦、李梦游等人撰写的碑铭。以韩国古代社会研究所编《译注 韩国古代金石文》(第2卷、第3卷)、韩国历史研究会编《译注 罗末丽初金石文》两书为底本,参照《唐文拾遗》《朝鲜金石总览》《韩国金石全文》《校勘译注 历代高僧碑文》等,并辅以韩国网络电子资料和“韩国金石文综合映像中心”电子资料,共选择收录此一时期石刻碑志等文献八十三篇,基本上反映了七至十世纪朝鲜半岛金石文献的全貌。

需要说明的是,七至十世纪朝鲜半岛石刻碑志,由于历经千年岁月,加之各个时期人为因素的破坏,其中有的早已不复存在,也有的无法得见全貌,保存下来的只是不能句读的零星文字。且现存石刻碑志文间或有当时的吏读文字,其中意思难以明了,成为研究者进一步探讨的重要问题。本书收录的均是一些颇具价值的重要石刻碑志,大部分较为完整。对于破损的碑块残片,笔者依据黄寿永《韩国金石遗文》及其他著作,列出目录,作为附录存目于书后,以便国内读者了解相关情况。

由于国内对朝鲜半岛古代石刻碑志涉猎研究者较少,现在看到的期刊论文及硕博士学位论文又数量有限,对其做进一步研究探讨势在必行。鉴于此,笔者依据现存七至十世纪石刻碑志的总体状况,在本书“整理篇”中,补充了一些重要但容易被忽视的内容,如清代学者及朝鲜时代学者对某些石刻碑志所作的跋文等。特别是增加了近年来韩国学界新发现的石刻碑志(含舍利函铭、皮漆甲铭),并对志文进行标点,对个别篇章的字词也做了对校,内容涉及新罗、高丽时代行政制度及人物事迹等。与此同时,在“研究篇”中对主要石刻碑志涉及问题进行探讨。根据韩国现存资料,本书对各篇志文的作者、书者以及其他要素梳理解题,力争为读者理解碑志文字提供帮助;同时,列出韩、中、日学界对该石刻碑志研究的主要论著篇目,为进一步研究补充资料。“研究篇”中的专题研究,或可弥补中国学界在此方面的某些不足。虽然笔者依据韩国学者的研究,最大限度地对七至十世纪朝鲜半岛石刻碑志做了初步的探讨,希望为学界提供翔实准确的资料,但由于笔者水平有限,在标点、解题、探讨过程中可能也有错误出现,敬请诸师友方家批评指正!

需要进一步说明的是,本书所做工作,应属于唐五代乃至宋初对朝鲜半岛关系研究的范畴,其无疑也是古代东亚史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虽然这些石刻碑志仍以汉字表述,对现存文献史料有重要的补充作用,但对我们来说也是古代边疆或者周边国家既往历史的体现,其独特性应该受到相应的重视,而此恰恰是这些石刻碑志的价值所在。正因如此,其中我们了解很少或者没有了解的东西仍然很多,需要认真学习领会的异域学问也有不少。显然,从目前本书完成的总体情况,即对朝鲜半岛石刻碑志的整理、研究看,这只是此一领域研究的新起点,在韩、日同行已有研究的基础上,对七至十世纪石刻碑志的精密校注及研究势在必行。只有如此,这项研究的价值才能更进一步为学界所珍重和利用。

摘自本书序言

篇幅有限,注释从略